王铁山问着,脑内翻腾起无数金属图谱和裂痕模型。
每个细节都在心头那本滚瓜烂熟的《金属材料学》上一一验过。
待到周铁牛稀里糊涂报了观察结果,他心里雪亮。
声音陡然沉下去,冷得像淬火池的水:
“老周,你给我听真了!”那寒意砭人肌骨,“这批钢,可比咱们料想的毒百倍!”
他字字如铁钉砸进木头,“这不是他娘的偷工减料,也不是碳太低的水货!”
“是炼钢根子上就烂了,硫磷压根儿没除干净!”
“骨头缝里就埋着热脆冷脆的病根,现在神仙也救不回!”
他略一顿,话锋已近判决:“这玩意儿,别说做军卡大梁扛几十吨跑,就是打成锄头刨地——老子都嫌它一挖就碎!”
“现在,带着你瞧见的,把我这话,原封不动端给张副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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