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以为这里很大。
树木连着山川,山川连接着无尽的青空,在他前进的路上一望无际地延伸着。
但是终有一天,那个年轻的守林人还是在某个时日踏过了这森林的最后一块土地,那时他才注意到,这里或许没他想象的那么大,反而更像一只笼子把他囚禁在了这里。
他想挣脱出去,但可惜他出生在了一个不太好的年代,没有那么道路可以任君挑选,迫于生计留在这里的他和一众凡人一样,讨厌着生活,讨厌着繁琐的工作,更讨厌脚下这片每日都在反复踏过的土地。
所以不论何时他都板着一张臭脸,不是做给谁看,也做不了给谁看。
倒不是这偏远的山林里没有别人,那个年轻的守林人不像现在这个老家伙一样孤身一人守在这片杳无人迹的森林里。
那时候还有另一个守林人在。
那人年长他些,就像他的兄长一样,回忆起来,那人也确实说过他是把年轻的守林人当弟弟看待的,不晓得是不是这个原因,他每天都板着的那张臭脸从没有被那个人说道过。
但年轻的守林人不喜欢他。
他老爱摆出一副前辈或者兄长的腔调,每次巡林前都会毫不厌烦地重复讲他那套纪律和经验,让年轻的守林人觉得对方是在向当时尚且年轻的他宣布主权一样。
虽然这是年轻的家伙看他不顺眼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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